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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種溫暖叫街坊

2014年12月17日 18:43:28 來源: 新華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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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臨近回歸十五周年,在位於澳門北區老城的澳門街坊總會,記者遇見了艱姐和小賴。艱姐70歲,身材矮小硬朗,一頭白髮,熱情細心,已經退休了;小賴25歲,黑框眼鏡,西服革履,文質彬彬,在一家銀行做IT。他們此時共同的身份是街總的義工。

    艱姐和小賴年齡相差懸殊,做事的方式或有不同,但他們對街坊會的感覺都是一樣的:自己居住的街坊就是自己的家,做義工就是為家裏做事。

    艱姐上世紀九十年代從廣東順德移民到澳門後,深受所住社區街坊互助的親情感染,報名到街總做義工,前後近二十年了,“每周看望獨居老人,陪他們聊聊天,送一些慰問品、生活用品”;而土生土長的小賴則是從學生時代就開始做義工,現在一周有兩三天下班後到街總,“除了探望長者,主要是做活動的策劃、組織工作,尋找志願者和資源”。

    目前,澳門各種社團數以千計,蓬勃發展的結社和高密度的社團形成了澳門獨特的社會運行模式,被稱為“社團治理社會”。它們自誕生伊始就影響着社會發展和民眾生活的各個方面,承擔起社會性、公益性的事務。澳門提供社會服務的機構近九成是屬於社團興辦的。社會學者認為,社團是澳門社會良性運轉的重要催化劑。

    街總是澳門最大的社團,也是澳門參與公益服務最多的組織,由26個街坊會、30個附屬機構、許多大廈業主會和社區組織組成,會員超過30000人,像艱姐、小賴這樣的義工約2000人。

    “從嬰幼兒到百歲老人都是我們服務的對象。”澳門街坊總會理事長吳小麗説:“我們的服務包括長者服務、小區服務、青少年服務、康復服務等多個領域。每年參與街總服務和活動的超過100萬人次,跟進個案超過6000個。”

    澳門街坊會的興起也頗有故事性。吳小麗説,葡萄牙人統治的時候不為百姓解決問題,火災啦,救濟啊,沒人管。又比如辦身份證,申請要用葡萄牙語填寫,很多窮人花不起錢請人代寫就無法領到身份證。“於是街坊會這樣的華人互助組織就開始出現,大家幫助大家,渡過難關。”

    最早的地區性街坊會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成立的望廈、青洲、台山等街坊福利會。1983年12月,領導各區街坊會和附屬機構的街總成立。總會和各坊會長期為坊眾排難解困,參與了歷次澳門大小火災、水災和塌屋的救災工作。賑濟貧苦大眾,興辦學校,開展醫療保健工作,推動敬老慈幼活動,豐富坊眾文娛生活等。

    艱姐在街總下屬的長者關懷服務網絡做義工,定期打電話或看望獨居老人,詢問有什麼困難需要解決。“天冷送棉被,天熱送電扇。”她説,自己年紀大,和老人溝通比較方便,“有些老人家原本不認識,話也不多,但時間長了,熟悉了,都喊我‘艱姐’,好開心。”

    與艱姐不同,小賴是土生土長的澳門人。“自小身邊就發生很多社會關愛活動,救災,賣旗籌款,看望老人,可以説是耳聞目濡,深受熏陶。”他説。

    在小賴眼裏,澳門的人情味很濃。“在街上吃早點,錢不夠,老闆會説,下次吧,其實他也未必認識你,這就是澳門,人和人之間比較信任,地方小,但感覺很溫暖。”

    小賴認為,守望相助是澳門可以引以為自豪的好傳統,應該繼承發揚下去,這也是他做義工的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“家裏人很支持我做義工,不過有時看到我一早上班,下班又做義工到晚上十點多,也很心疼。”但小賴覺得,“在家也是看電視、上網,浪費時間,不如出來幫助別人,心裏更充實。”

    “白天在銀行開會和晚上在街總開會感覺是不一樣的。一個是在商言商,互不相讓,退一步就意味着丟失利益;在街總開會是服務社會,講的是你犧牲一點我犧牲一點,能把問題解決就好,大家犧牲一點對社會有價值。”小賴説。

    作為年輕人,小賴認為澳門的社團也要跟上時代,在運作、管理等方面進行一些改變。“希望自己能在組織、策劃、創意等方面幫助到總會,更好地服務澳門社會。”

    事實上,包括街總在內的眾多社團在澳門回歸後繼續運作的同時,其工作也在不斷發展,功能逐漸轉型。

    “凝聚民意,監督、配合、支持政府更好地施政是我們要做的事。”吳小麗介紹説,今年行政長官選舉期間,街總舉行了6場座談會,2000多居民參加,邀請行政長官參選人崔世安與大家座談,我們收集了兩萬多份對施政的意見,全是實名的。

    澳門街總的會徽形似簡體“眾”字,其含義是:三人為眾,體現街坊會的特質是由坊眾組成,三人互助環抱中心圓點,表示以服務坊眾為中心,也象徵着在總會的領導下團結一致,眾志成城、萬眾一心。

    隨着經濟高速發展,澳門社會也在發生巨變。對於守望相助的傳統能否堅守、傳承甚至發揚光大,小賴卻很有信心,他開玩笑地説:“用我們銀行的話就是‘審慎樂觀’。”(記者趙衛 李凱 劉暢)